秦葭莳

【楼诚中医系列】上山采药去（中）

       学校的安排是上午外出采药，下午将采到的植物压成标本。分组后，基本上每个组都是五六个男生和十二三个女生，明诚悄悄跟明楼咬耳朵说这真实的反应了药院的男女比例。

       明楼心里不痛快，女生这么多，难保没有对明诚动心思的。他打定主意要严防死守，面上云淡风轻。

       原本明诚以为明楼会主动要求跟他一起，结果一直到晚上睡觉前都没动静。明诚发自内心的不信明楼会改了性子，忍忍忍，忍到第二天早上还是没动静，吃完饭还是没动静。他忍不住了，一把揪住明楼的T恤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明楼把人抱了个满怀，满足的不行，也不在乎明诚拿他磨牙了，笑眯眯等着明诚开口。

       明诚咬够了：“大哥……”

       明楼只是笑，在明诚看来就是一只黑心狐狸在笑着等兔子跳坑。

       兔子认栽了：“我们两个组一起走吧，有个伴。”

       因为是第一天，所以只是沿着路走了走。明楼在组里宣布了规矩，然后就撒手不管了。明诚有样学样，但是发现了新植物还是会叫学生一起来看，而且有问必答。明楼更厉害些，往往看一眼就能直接报出植物的科属种。

       明诚知道缘故，明楼的老师是国医大师，给明楼布置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认识所有的药用植物和他们的饮片，之后才教他诊断和方剂。

       中午开饭前，两个组返回，明诚看了看学生们挖的一袋子植物，回来跟明楼说下午压标本估计很难。

       “好多植物不完整，而且叶子都破破烂烂的。”

       明楼不以为意：“第一天，很正常。我看有几个学生很有天赋的，将来一定不错。”

       考虑到下午热烘烘的天气，老师们商量后决定三点再集合到食堂压标本。有一些不能确定的植物还要翻植物志进行对比。这下可热闹了，一桌子各种植物要先洗干净，再辨认，闹哄哄的吵翻了天。明楼稳如泰山，任由他们折腾，明诚偶尔会拎起一株植物问他们这是什么科的有什么特征。

       问了一会儿，明诚坐回到明楼身边：“今天就是些土大黄、猪毛蒿、黄花蒿、酸枣。连车前草都没见到，蒲公英只有一株枯的。”

       明楼正想跟他商量这件事：“上了山应该能见得多些，我听见他们有一个组挖了苦参和地黄，明天咱们就走那条路怎么样？”

       明诚乐意：“好啊。”

       第二天上山，明楼明诚领着学生们浩浩荡荡压山路去也。

       有个学生眼尖：“唉老师，那是啥？”

       明诚一看就乐了，连忙把人聚起来：“来来来，都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谁拿着镐呢，快过来挖！挖出来尝尝叶子、茎和根。”

       有学生迫不及待的嚼了叶子，表情霎时凝重：“苦！”

       又有一个尝了尝根，话都说不出来，先喝了一大口水：“怎么这么苦！”

       明楼揭晓答案了：“你说苦参能不苦吗？”

       明诚成功坑了学生，乐不可支，躲到一边去背着学生偷笑。明楼心里想着小坏蛋，身体却挪了挪，悄悄挡住明诚，免得他被学生看到这副样子。

       再往山上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又挖了一大袋子什么蝙蝠葛、独行菜、刺儿菜、鹤虱、地黄、罗布麻。明诚觉得差不多了，看着时间，赶回去刚好吃饭。明楼拦住他，示意他往前看。

       好大一片牛叠肚！

       有学生指着那结在枝上红彤彤的果子问：“老师，这能吃吗？”

       明楼点头：“能吃，它的果实就是覆盆子。”

       学生们恍然大悟，纷纷摘着吃起来。明诚摘了一大把，吃到嘴里甜滋滋的，别提多美了。

       明楼抢明诚手里的吃，一边吃会一边叮嘱学生：“好吃也别都吃完了，枝上留一两个压标本。”然后跟明诚低语，顺便亲了口自家爱人，“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明诚塞了一个覆盆子到他嘴里：“流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明大流氓面不改色：“只有你的嘴能堵我的嘴。”

       百年难得一见的，学生们看见他们一向温和的明诚老师炸了毛，飞快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