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葭莳

【楼诚中医系列】上山采药去（完）

       夜里雷声大作，明楼睡得浅，惊醒过来。看了看枕边人。睡梦中的他嫌热，早就一脚蹬掉了被子，明楼帮他盖好，想了想，干脆连被子抱进怀里，免得他再蹬被子着凉就不好了。

       暴雨倾盆，即便是晴了，山路泥泞还有滑坡也是不能上山的。好在雨后太阳够毒，明诚让学生们把换下来的吸水纸都摆出去晒晒。几张几张铺开，找来砖块石头压住四个角。纸不少，人不多，学生们汗流浃背的顶着太阳继续干活。明诚看见有老乡卖西瓜，自己掏钱买了一个大的，切开分给了他们。剩的两牙端回宿舍跟明楼分食。

       “真甜，”明诚一口咬下去不少，“明天再买一个，咱俩分着吃。”

       明楼知道他爱吃甜的：“哪用等到明天，想吃今天就买。”

       明诚摇头：“刚刚卖完了，好多学生都买呢。”

       明楼看外头水果车没走：“卖完了？那还有别的水果吗？”

       明诚愣了愣：“我没注意。”

       明楼下床，拿上钱往外走：“我去看看。”

       果然，那车上还拉了一筐软软的毛桃和一筐红得诱人的李子。明楼挑挑拣拣拿了一兜李子，半兜桃，算下来居然只有十块钱。

       明诚咬着李子，汁水悄悄流向他的下颚，滴进他的领子：“山上水果自然比城里便宜。”

       明楼舔舔唇，心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从各个层面吃饱喝足的一天过去了，明楼明诚又领着学生踏上山路。这回走的更远些，挖了什么先不论，倒是吃了不少好东西。指甲盖大小的野杏，圆圆的欧李，紫色的野桑椹，青皮的酸李，脆脆的玉竹，松泡的沙参。

       明诚跟明楼笑说：“咱们这些学生都是吃货，你看看他们祸害了多少。”

       明楼心里说你当初第一次上山比他们还夸张。

       当年的明诚，连桑叶和树皮都啃过，不是饿的，他纯属想尝尝那是什么味儿。

       下山后又是炎热的午后，明楼打开空调，摸了摸汗津津的后背，转身进浴室去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时床头小柜子上摆着半个插了把勺的西瓜。明诚坐在床上，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个人的裤子。

       明楼拿毛巾擦着脸：“裤子又招你惹你了？”

       明诚扔过去一条：“你自己看，这上面粘了这么多鹤虱怎么清理。”

       明楼定睛一看，果真，那裤脚全是芝麻大小的鹤虱，这东西带倒刺，摸摸都扎手。他低头去看鞋，连鞋带上都挂了不少，还有几根茜草毛躁的粘连着。

       就算把鹤虱都摘下来，这裤子估计也要废了，再说明楼也心疼明诚的手（还要留着做饭呢）：“那就不要了，扔了吧。这裤子也旧了，回头买新的。”

       明诚呵呵一笑：“我本来也打算扔的。可是大哥，你昨天的长裤洗了，看样子没个三四天干不了。除了那个你就这一条长裤，要是扔了你明天上山只能穿中裤了，山上酸枣茜草什么的可不少，真被扎了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还真是这样。

       看着明楼一脸纠结，明诚愉快了：“行了，我刚才问过了，明天又下雨，后天不上山。等到大后天你这裤子也该干了，不用担心。”

       明楼作势要拍他脑袋：“你什么时候学的跟明台一样油嘴滑舌了！”

       明诚一溜烟躲了：“大哥快吃西瓜，可甜了。”

       明楼笑着摇头：“你啊，真是该学学家法了。回头我一定要跟大姐说，让大姐收拾你和明台。”

       明诚笑：“大姐肯定先训大哥。”

       明楼又气又笑：“你这小子！”说着放下西瓜，决定身体力行的收拾一下某人。

       再上山时，明诚穿了件长袖立领衬衫。

       明诚组的小姑娘于曼丽和几个学生围着明诚叽叽喳喳的表达他们十分想爬山的愿望。

       “山上有个亭子，我们都想去看看的。”于曼丽指了指山顶。

       明诚找人问了问：“上山要两个半小时，回来可能赶不上吃饭了。身体不好的学生就回去吧，这座山的植物都挖的差不多了，不用非要跟着。把水带够，最好带三瓶。”

       明楼看了看路：“你还真让他们爬山去？你的身体吃得消？”

       明诚深呼吸：“慢慢走吧，不着急。”

       走在前面的几个学生一会儿就没影了，明诚和明楼聊着天慢慢走着。

       “听说明台谈了女朋友，是中药学院这一届的。”

       “他告诉大姐了？”

       “是啊，大姐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注意注意有没有特别漂亮的女孩子。”

       “明台没说叫什么？”

       “没说，不过他答应等咱们下山之后问问人家女孩子愿不愿意来家里做客。”

       “明台眼光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听大姐的意思，仿佛是明台先追的人家。大姐还说呢，要是合适就先定下来，生怕那女孩子跑了。她还让我一定要去打听一下哪个女孩子和明台走的近。”

       “真是好的，定下来也无法，先成家后立业嘛。”

       明诚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哥当年把我拐去巴黎就是想先成家再立业？”

       明楼笑：“这怎么能算是拐呢？你可是自愿的。”

       好像没错，是自己同意的来着……明诚艰难的维持住动摇的心：“我当时才十七！”

       明楼冠冕堂皇：“我是等到你十八才下手的。”

       明诚表示他再也不想跟明楼讨论这个话题了，怎么会有人的脸皮这么厚！

       晃晃悠悠了三个小时才登顶，明楼明诚背靠背坐在亭子里，享受着徐来的清风。学生们都不在，片刻的二人世界十分值得珍惜。

       “阿诚。”

       “嗯？”

       “阿诚。”

       “嗯。”

       “阿诚……”

       “嗯……”

        字句从亲吻中滑出。

       后记：明诚表示看见于曼丽进家门的时候他很为明台高兴。

       THE END